大约10年前,马来西亚国家主权基金1Malaysia Development Berhad (1MDB)被发现在多年的掠夺式运作中被挪用了数十亿美元,涉及马来西亚内阁、全球金融机构和好莱坞。这是有史以来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丑闻之一,去年前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拉扎克的下狱本应该结束这一丑闻,但在马来西亚,1MDB的遗产仍在继续。
虽然1MDB首次曝光时引发了全国性的关于腐败的讨论,但自那时以来,左右两派政治人物都互相指责腐败,而似乎整个政治光谱上的所有人都以反腐为旗帜进行竞选。与此同时,很少有定罪,案件的进展似乎取决于政治风向的变化。所有这些只让人民对政府腐败的普遍存在产生了厌倦和认命,并开始回归马来西亚历史上具有分裂性的身份政治。
马来族和土著社区占马来西亚人口的70%,而华人和印度族裔不到30%,种族和宗教民粹主义长期以来一直是马来西亚政治的重要特征。1MDB事件后,选民对腐败形成了一个跨种族界限的罕见共识,但专家说,近年来身份政治的复苏是由于选民对政府有效解决马来西亚腐败问题的能力感到愤世嫉俗。
“当1MDB刚曝光时,人们希望改变。当时,不论是马来人还是非马来人,他们都能就消除腐败和改变的需求达成共识,”新加坡东南亚研究所马来西亚研究项目的高级研究员张凯文告诉《时代周刊》。
但他补充说,此后的发展只让基层产生了幻灭,“从根本上改变了马来西亚的政治话语”。
2018年的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选正值1MDB笼罩公众意识之时举行,执政六十多年的国民阵线被打败。取而代之的是人民联盟,该联盟大力宣传消除腐败的纲领。
自那时以来,反腐败言论继续主导马来西亚政治。去年的大选中,总理候选人安瓦尔·伊布拉欣把自己描绘成马来西亚通往清廉政治的生命线。他在大选前的一次集会上说:“谁能否认政治精英为自己聚敛财富,牺牲了人民的利益?”他敦促人们拒绝腐败的领导人。
当安瓦尔上个月领导统一政府(包括人民联盟和国民阵线联盟)上台时,反腐败位居其改革议程的首位。作为总理,安瓦尔的首批举措之一是下令审查过去政府批准的政府项目,称之前的决策过程不当。
但是,不同领导人多年来承诺的反腐运动到目前为止导致了许多指控和极少定罪。
本周,马来西亚高等法院同意撤销副总理阿末扎希德·哈米德的47项贪污指控,后者也是巫统的主席,也就是纳吉布直到2018年领导的同一党。 扎希德被指控犯有与他创立的慈善基金会有关的违反信托罪、贿赂和洗钱罪,并在检察官出人意料的请求后,于周一获得了不构成无罪开释的开释。
法院说,开释是出于“众多其他原因”,以便检察官进一步调查指控,这种解释只会在民间社会和统一政府内外的政治人士中引发进一步的愤慨。
扎希德只是最近一系列在腐败指控上获得有利法院裁决的政治人士中的最新一个。前总理慕尤丁·亚辛于2020年至2021年领导该国,现在是反对党联盟国家信任党主席,他于3月被指控腐败,但在8月被类似地宣告无罪。纳吉布本人也于3月被宣告1MDB审计报告篡改无罪,尽管他仍在服12年有期徒刑,因早期的贪污定罪。
本周对扎希德的指控撤销尤其让人对安瓦尔强烈的反腐败言论产生怀疑,以及政治勾结的猜测。(据信扎希德对凝聚支持安瓦尔去年成为总理至关重要)。
“所有那些反腐败和良好政府的胡说八道都是为了那些还相信改革的轻信群众”,前大使丹尼斯·伊格纳修斯周一在社交媒体发帖说,在阿末扎希德无罪释放后。
“无罪释放削弱了安瓦尔政府的声誉,”新加坡拉惹勒南国际研究学院高级研究员兼马来西亚计划协调员Ariel Tan说。 安瓦尔的人民联盟已经因其统一政府与巫统合作而受到批评,后者难以摆脱与1MDB丑闻和腐败声誉的联系。
“通过与巫统合作,人民联盟在腐败问题上已经失去了道德高地,它也未能通过其领导或信息联系年轻选民,”她补充说,指出人民联盟在8月州选举中争取年轻选民支持的困难。
马来西亚青年越来越倾向于反对党国家信任党,后者以倡导伊斯兰和马来价值观而闻名。与此同时,尽管统一政府呼吁其对手停止玩弄种族牌,但其一些成员也被观察到散布种族焦虑,警告少数民族伊斯兰化的趋势。
“政治现在已经从腐败转移开来。……它已经退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