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改革的误区

纽约市两人在纪念乔治·弗洛伊德之死的集会上被逮捕

随着自2023年1月Tyre Nichols在孟菲斯被残忍杀害以来的几个月悄然流逝,这国家警务方面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已从头条新闻中淡出。在下一次危机来临之前——也就是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十周年之际的这个夏天结束之时——我们应该抓住机会重新考虑有关警务改革的全国性辩论的条件。

与当今公共生活的许多方面一样,围绕警务的讨论变得非常两极分化,极少数主张从字面上废除警察的美国人与同样少数坚称警务就现状而言已经完美的人形成对立。尽管这两派都有大量且发声高涨的支持者,但它们都远未能代表普通美国选民的观点,后者更倾向于有意义但不激进的警务改革,而他们的观点在这场辩论中似乎往往被忽视了。

作为一名前警察和现在的社会学家,我一直在困惑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以及我们如何能扭转局面。当我在过去几年对公众演讲以及向本科生授课时,我遇到了三种广为流传但错误或误导的关于警察的信念,这些信念构成了这一问题的两极化基础。消除这些误解可能会导致更具建设性的对话和政策制定。

神话#1:警察无法预防犯罪

律师兼组织者安德烈亚·J·里奇与积极分子玛丽亚姆·卡巴共同撰写了废除主义著作《不再有警察》,她在去年对《卫报》的采访中表达了这一立场,她说:“警察没有产生安全。他们没有预防或中断暴力。”

虽然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某些人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如果你生活在犯罪持续发生且警察存在似乎压迫性的社区,那么——但研究表明事实正相反。如果其他条件相同,某个地区的警察人数越多,该地区的犯罪趋势越少,至少对于许多类型的犯罪是这样。

例如,在2020年的一项研究中,犯罪学家Aaron Chalfin和同事发现,一个城市新增的每10名警察可每年预防约1起谋杀案。(但是,在黑人占人口27%以上的城市,这个发现并不成立。)经济学家Emily Weisburst(Chalfin博士研究的合著者之一)在2019年分析了近7000个自治市的数据,同样发现“警察就业人数增加10%……可使暴力犯罪率下降13%,财产犯罪率下降7%”。明显的警察存在也可以降低交通事故。

原因很简单:当警察在场时,很少有潜在的违法者会犯罪,这意味着警察可能具有威慑效应。虽然随机巡逻效果并不大,但新的、更有效的警力部署战略,包括将重点放在犯罪最有可能发生的“热点”地区的方法,可倍增警察的威慑效应。警力更充足的部门有更多侦探,也可以侦破更多犯罪,影响惩罚的确定性,这也是威慑的一个关键因素。

一些犯罪,如大规模枪击案,不太会对警察存在做出反应。(研究表明,许多大规模枪击案的凶手意图在犯罪过程中死亡,因此不太容易受到威慑——尽管当警察能够快速响应时,他们可能会在凶手造成更多伤亡之前将其制服。)而且街头警察的犯罪压制收益必须始终与潜在的代价相权衡,比如人们可能遭到骚扰、被逮捕进行“生活质量”等无关紧要的罪名,或受伤的可能性,这会对心理健康、儿童(尤其是受警方不成比例目标的黑人男孩)的教育表现等产生负面影响。更好的警务——例如,不依赖“停查问”等全面战术的警务——可以减轻这些负面后果。

但警察是否能预防犯罪,答案是肯定的。

与此同时,警察并非降低犯罪的唯一途径。考虑一下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全国性暴力犯罪和财产犯罪大幅下降,并一直持续到最近。虽然比尔·布拉特顿等警察局长声称这是他们的功劳,而1994年犯罪法案资助的人均警力增加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其他因素可能更重要。其中包括成年并进入青春期的年轻人,他们成长于环境法规更严格的时期,这限制了他们接触铅的机会,而铅削弱冲动控制;社会学家帕特里克·沙基发现的社区非营利组织的增长,这帮助重新缝合了因经济结构变化导致的失业而遭到破坏的社区的社会结构;以及大量增加的移民(与其反对者的说法相反,移民与较低的犯罪发生率有关)。

这并不意味着仅通过这些因素相关的干预就可以进一步降低犯罪,或抵消我们在过去几年见证的犯罪高峰。(关于这一高峰的更多内容见下文。)当前在进步圈子里流行的一些战略,如扩大社会服务、非刑罪化毒品使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