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伊万·格什科维奇的斗争

(SeaPRwire) –   苏联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成长起来的米哈伊尔·格什科维奇和埃拉·米尔曼学习到要小心谨慎。孩子们知道不要重复父母在厨房说的话。

米哈伊尔回忆他的父亲,斯大林时期成长起来的,给了一个建议:如果你要说政治笑话,“确保没有证人。”

米哈伊尔和埃拉都在1979年移民到美国,寻求逃离苏联日益严重的生活和苏联统治。他们在1980年代在布鲁克林相遇,结婚后,在新泽西州的郊区带大了一个美国家庭。他们的女儿丹妮尔参加游泳和体操。他们的儿子埃文踢足球。“这里,我们可以放松,”米哈伊尔说。“只是找到自己。决定你想做什么。”

埃文·格什科维奇决定成为一名记者,这是他回到父母祖国的呼唤。他从小会说俄语,想利用自己对语言和文化的熟悉来追求自己的事业。他曾在《莫斯科时报》、法新社工作。当埃拉担心他写批评俄罗斯政府或经济的文章时,她的儿子解释说,他是一名“经过认证的记者”,母亲回忆说,重复这个词语就像一个魔法盾牌。

但它不是。2023年3月29日,埃文·格什科维奇在叶卡捷琳堡会见一位来源时被拘留,这座工业城市位于莫斯科东部约1000英里处。他在莫斯科列福托沃监狱已经被关押近一年,是冷战以来第一名被拘留的美国记者。

格什科维奇不是间谍。他从未为美国政府工作过。白宫称他面临的指控“荒谬”,将格什科维奇定性为“错误拘留”。

“俄罗斯以前曾经扣留过美国人质,但一名经认证的记者是对西方国家,或者具体说是美国的关系产生更深层次影响的,”格什科维奇的朋友波利娜·伊万诺娃说,她曾为《金融时报》工作。他的逮捕是一个“分水岭”时刻,代表着俄罗斯不再重视国际规范。“埃文的工作没有改变。问题是俄罗斯改变了。”

对他的移民家人来说,格什科维奇的拘留粉碎了他们儿子可以在自己血统国家追求美国梦的信念。或许最残酷的讽刺是,格什科维奇喜欢俄罗斯文化;他作为记者的目标,家人和朋友说,是真实完整地描述这个常常被简化为卡通形象的国家。相反,格什科维奇陷入了困境。他的父母也是。40年后他们逃离苏联俄罗斯,他们唯一的儿子成为新的冷战中的政治棋子,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两国关系恶化的新冷战中作为人质。

2023年2月20日,俄罗斯法院拒绝通过格什科维奇律师提交的最新上诉。他将被关押至少到3月30日,也就是他最初被拘留一年之时。尽管拜登政府将他的释放定为“首要任务”,但释放他的谈判没有取得进展。去年年底,美国向俄罗斯提出一个“重大建议”,以释放格什科维奇和已被俄罗斯拘留2018年的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保罗·惠兰,目前正被关押在一个监狱中受审,以虚假的间谍罪名。俄罗斯拒绝了这个建议。

普京表达了开放进行潜在囚犯交换的可能性。美国和俄罗斯在2022年12月交换了美国篮球明星布伦特·克里福德,他因在俄罗斯持有毒品被拘留,以换取臭名昭著的武器商人维克多·布特。但目前完成交易存在重大障碍,根据了解谈判的两名美国官员说。

这些官员说,美国没有拘留任何俄罗斯重视到能够交换格什科维奇和惠兰的囚犯。普京寻求释放被定罪的俄罗斯杀手瓦季姆·克拉西科夫,他因2019年在柏林公园暗杀一名格鲁吉亚反对派人士正服刑。但美国官员说,目前德国不愿将克拉西科夫纳入交换。

俄罗斯反对派人士阿列克谢·纳瓦尔尼在西伯利亚监狱中的死亡也增加了难度。纳瓦尔尼的盟友声称,2023年2月26日,他死于监狱中,而不是在可能将他释放的交易中,这个交易可能会涉及格什科维奇、克拉西科夫。了解谈判的一名美国官员告诉《时代》杂志,美国从未正式提出三方囚犯交换的建议,涉及纳瓦尔尼和美国公民,但在“初期”讨论中,德国似乎更愿意释放克拉西科夫,而纳瓦尔尼当时还活着。现在纳瓦尔尼死了,“德国对这个想法冷淡很多,”该官员说。

政治背景也增加了解决难度。普京可能不愿在2023年11月美国大选前达成协议,因为他希望拜登政府垮台,对达成可能被视为拜登胜利的交换感到警惕。“他们不想为政府提供任何胜利,”一名美国官员说。

政府表示,格什科维奇的释放是首要任务。“国务院和其他美国政府部门每天都在进行密集努力,让埃文和保罗与家人团聚,”特别总统人质事务特使罗杰·卡斯滕斯在对《时代》杂志的声明中说。

格什科维奇的家人和朋友保持希望。“俄罗斯人民普遍有悲观的品质,”米尔曼在丹妮尔的费城公寓说。墙上贴满了埃文多年来送给丹妮尔的插画:戴领带的猫、拉小提琴的魔鬼、一个墓地的笑话牌子上写着“对不起,我们死了”。“我坚持的就是乐观,”米尔曼说。“如果你接受消极的态度,游戏就结束了。”

格什科维奇于2017年来到俄罗斯。大学毕业三年后,他在《时代》杂志获得了一份工作,这是一家同时用英语和俄语出版的独立在线报纸。他在同一个莫斯科社区成立了一个亲密的记者朋友团体。他们在时尚咖啡馆、艺术展览和音乐会上聚会。他们加入俄罗斯足球队。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地方过夏天烧烤,过冬天滑雪。工作永远有趣。“俄罗斯是一个记者可以自由行动和做很多好工作的地方,”伊万诺娃说。“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充满兴奋的地方,因为他与这里有很多联系和文化知识。”

2018年,当格什科维奇的父母来访时,米尔曼被圣彼得堡的变化所吸引。他们参观了埃拉宫,品尝了埃文推荐的莫斯科新兴时尚咖啡馆。“埃文很高兴带他们参观他来到喜爱的莫斯科,”索尔说。

普京的俄罗斯一直对记者来说都是个危险的地方。自1992年以来,至少有39名记者和新闻工作者在俄罗斯被谋杀。但格什科维奇是一名获得俄罗斯政府正式新闻证的美国公民。他认为自己面临的安全风险很小。“每年都在变得更加权威主义,”索尔说。“但你仍然感觉可以和反对派领导人交谈。会有抗议活动。你可以旅行。”

2022年2月,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后,这些自由受到限制。有新的法规限制记者的活动范围,规定他们可以和不能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