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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美国颁布了通货膨胀减轻法案(IRA)——迄今为止美国最重要的气候政策——而国会没有一位共和党人支持。 今天,国会山的共和党人正在倡导一些人希望将是下一项重要气候立法的内容。
在过去一年中,一些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聚集在一起,共同推动对美国生产的某些产品的温室气体排放进行测量。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这些数据可能会支撑对其他国家进口碳密集商品征收关税。
该立法的支持者将其描绘为双赢局面。它将激励全球制造商大规模降碳,同时也会惩罚像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高排放地缘政治对手。曾在特朗普政府和国会山任职、一直在推动边境碳政策的能源和气候专家乔治·戴维·班克斯(George David Banks)表示:“推动全球按科学建议的规模去碳化的唯一途径是通过一种贸易政策。”
这一发展是全球事务中的最新迹象,显示出破裂的全球贸易体系和日益紧迫的气候挑战的混乱中出现了一种新的动态。美国因《通货膨胀减轻法案》中国内清洁技术制造业补贴而令欧洲感到不安——由于这项政策对国际贸易的影响,这在过去是不可接受的。下个月,欧盟将实施其自己对高碳进口征收费用的计划,这项举措曾因过于政治颠覆而被认为不可行。在全球范围内,朋友和敌人都在抱怨,这种新兴的气候-贸易体制可能会伤害它们。
这种棘手的动态如何发展还远未确定。而且,与全球事务中的许多事情一样,美国发生的事情将在全球范围内产生连锁反应。
几十年来,将气候和贸易联系起来的想法一直是白皮书和政策专家之间辩论的话题。这样做的主要优点很简单:与国家之间的自愿谈判相比,贸易政策为推动国家采取气候行动提供了一条更实际的途径。而且,随着一些国家开始对其国内工业征收碳污染费,对进口征收类似费用为实现公平竞争创造了条件。但尽管有这些优势,政治领导人仍然不愿提出任何可能扰乱贸易关系的建议——也就是经济。
特朗普总统任期完全改变了这种动态。特朗普打破了长期以来的贸易正统,将关税作为地缘政治武器,并阻止世界贸易组织解决争端。在这种破裂的贸易环境中,欧盟着手对其边境征收世界上第一项碳排放税。
上任以来,拜登与盟友采取的语气不同于他的前任,但他并未寻求恢复老派贸易规范。其结果是,气候和贸易似乎注定会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问题是新的气候-贸易体制会是什么样子?
碳关税的支持者认为,美国可以与志同道合的国家合作,创建一个在边境征税的全球俱乐部。这将推动其他国家(尤其是排放迅速增长的新兴经济体)实现脱碳。但反对者担心这样的政策会导致混乱的地缘政治——尤其是因为一些共和党支持者已将其描绘为惩罚敌人的武器,而不是解决气候变化的工具。来自北达科他州的参议员凯文·克拉默(Kevin Cramer)在9月一个关注这种碳政策的活动上说:“在共和党内,我们正处于这种‘美国优先’的民粹主义爆炸时代。这符合这一点。大污染者也碰巧是我们的对手,以中国为例。”
征收碳关税的核心是一种方便的现实:与地缘政治竞争对手(即中国和俄罗斯)的经济相比,美国的工业生产要清洁得多。2020年,倡导保守气候政策的气候领导力委员会(Climate Leadership Council)发布了一份报告,概述了它所称的“美国碳优势”,显示美国制造业整体上比其竞争对手的碳排放强度要低。(尽管美国在气候政策方面落后,但它拥有相对清洁的电网,此外针对其他污染物的几十年监管也降低了碳排放)。
智库Niskanen Center和中间偏右翼智库本周发布的一份新报告描绘了一个略有不同的画面。无可争议的是,美国比俄罗斯、中国或印度清洁得多。但Niskanen发现,欧盟、英国和日本的碳排放要低得多。报告作者、Niskanen Center气候政策副主任Shuting Pomerleau说:“我认为问一下我们真的最好吗,是个公平的问题。”
国会山的一些人希望在继续推进之前回答这个问题。一项称为《证明法案》的6月提出的法案将命令能源部研究美国工业的排放强度。然后结果可能会指导未来的碳关税——尽管实际实施这样的政策需要额外的立法。
还有其他风险。专家就碳关税是否能通过世界贸易组织的审查仍在争论。欧盟在遵守WTO规则方面处于更有利地位,因为欧盟要求工业公司为其碳排放付费。这使欧盟能够避免不公平地优先对待自己的公司而不是其他公司的指控。印度也使局面复杂化。美国一直试图使印度成为世界舞台上的关键伙伴,但该国的工业碳排放远高于美国。
一些人担心,一个过于激进的碳关税方法只会将气候问题卷入地缘政治冲突,而有助于20世纪无用贸易战的回归。Niskanen Center的Pomerleau说:“这是国际合作的障碍。报复是一个大问题。”
这些争论无疑需要多年才能解决。但所有的噪音中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在我们目前紧张的地缘政治环境中,贸易和气候注定会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